第 22 章_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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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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愈加懒得多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从她那里过来,她今日身子不适,朕准了她的告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笑道:“怎么,朕的小公主难道想贵妃了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符箐瑶哼了声,“才没有,儿臣只会想父皇,是怕她过来与我争宠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,你啊,就晓得口无遮拦,到现在都无人敢跟朕提要娶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符箐瑶年少不懂喜欢,无所谓道:“没人娶就不嫁,做公主多快乐,我还想跟着父皇一辈子呢,父皇您可要一直养着儿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拿他这个亲自宠大的小女儿没办法,“好,朕养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上连续几次朗声大笑,皇子们当然是附和,他们打心眼里谢谢符箐瑶,只有她才能哄得父皇舒缓容颜,符栾则是表情一如既往,自斟自饮,悠闲哉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被打岔,前殿内的气氛融洽缓和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觥筹交错间,庆安帝放下酒杯,瞥了眼左右首座,开口询问,“你们足月需要回门,时辰都定好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子和姜莞同时起身,“启禀父皇,姜将军远在西南戍边,所以定的是午时回京中她祖父家里,权作回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莞微笑补充:“父皇,儿臣早与父亲书信过此事,他说来往麻烦,路途颠簸,等年末他回京,再聚不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时书信的时候,姜擎苍以为女儿会嫁给符栾,西南和西北,离的虽然不近,但比京华可好走多了,谁会料到错嫁,姜莞只得将父亲的来信改了个说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该回还是要回的,姜老和你大哥在西南瘴子林成天布兵打猎,年末能回来几天?你和太子过些时日,抽空去走一趟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子的地位尊贵且特殊,要受百道视线监察,其中不乏帝王亲信。寻常连京华都不许出,而皇上能如此说,明显是表态允许符璟桓与姜擎苍结交,姜擎苍什么人,是戍守西南,手握十万精壮兵马的大将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番做法,不啻于对太子的极其信任和交托。

        符璟桓虽然早就知道,但还是面露喜色,“是,儿臣谢过父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论起来,前世皇上对他也不算苛刻,本来么,几个儿子当中,属他最有天赋才华,的确没有太多悬念,所以他哪怕得了姜擎苍的助力,也只是防着符栾,而不是想逼宫陛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将他的欣然尽收眼底,神情不变,转头对着符栾这处,“你们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明妩记得皇上是会问她这个问题,前世她先下手为强的起身,顶着红肿双眸,鼻尖酸酸地说了一堆想念家里人的话,又自顾自道下月初六卯时回门,妄图用皇上的威严能压住符栾,没想到回去就是半个月的禁足,去凉州前靠着偷偷溜出门才见到母亲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,她决定知情识趣,垂首不答。

        符栾的确最不喜欢威胁,是以苏明妩将话全抛给他,是个明智之选,他很给面子,也是不想旁外生枝,言简意赅地笑道:“陛下,回门之事就看王妃想法,我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明妩不蠢,既然符栾这么说,她当然好打蛇棍上,“皇上,那,臣妾也定在下月初六,卯时回去想见见父亲母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语调已经是尽量平淡,但泄露出的抖.音足以说明她的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啧,回门有那么高兴?

        符栾看着苏明妩微扬的唇畔弧度,顿觉得有点吃亏,这事好像可以多拿捏她几次。

        皇上笑道:“回去看看你哥哥罢,他偷请了学武的老师,前两日被苏鸿旭发现,给训打了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啊,哥哥被父亲打骂了?

        苏明妩是真的不知,前世她焦头烂额,母亲怕她担忧没说,这一世,刚回来也是鸡飞狗跳,没想到能从皇上只字片语中听得消息,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端起茶杯,压下浮沫,喝了口沉声道:“朕处理政事累了,便常去御花园赏花,百种花就有百种看头,季季变幻,执意喜欢一种,就是与老天爷过不去,你们说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朕以为牡丹好,芙蓉也不错,养在自己家里,何必再计较来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子和符栾同时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儿臣/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场的也都明白,错嫁的事早成定局,北镇抚司或许查出了东西,或许真的是巧合,只有陛下和始作俑者才知道。无论如何,皇上前面问候两边父兄,已是给足面子,不管是谁都没必要再提,伤了皇室情分。

        文臣股肱和重兵将军,的确是能让陛下花心思的人呐。

        ...

        苏明妩的心情很不错,和前世她闹得哭哭啼啼相比,这次宫宴是平淡乏味了点,不过,她才不要看到用她的尊严换来的热闹呢...

        皇上的存在,皇子们自是费心讨他欢心,苏明妩这边就悠闲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条案上摆的小盅竹荪煨鸡汤,应该是加了蛤蜊,特别鲜甜可口,不一会儿就被她喝了见底,果然不被人盯着看,胃口都能变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符栾将他面前的那盅鸡汤推至苏明妩面前,苏明妩狐疑地看过去,“王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爱喝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...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,是作为没有擅自主张说回门,得来的奖赏?

        符栾这个人,的确是喜欢很听话的女子,但她其实不是听话,她只是屈从,等机会强大而已,而且,她腿还微微酸着呢,谁想喝登徒子的东西!

        “王爷,臣妾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呵呵。

        符栾发现果然不能对苏明妩太客气,他给的东西,要也得要,不要也得要,“你喝了,本王才会考虑带你初六回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就知道,符栾不会那么好相与。罢了罢了,这么小小一碗鸡汤,她喝了不吃亏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明妩啜了口,真的好香呀。咦,奇怪,怎的似乎比她的更鲜浓,她用瓷勺舀了舀,原来还加了粟米海参,竹荪也比她的量足,这皇宫里膳房真是势力,这般想法,她就嘟囔了出来,“王爷,他们厚此薄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料太多会腻,本王不喜欢太鲜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明妩点点头,觉得哪里不对,蹙眉看向符栾,“王爷,这盅,你,你尝过了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符栾挑眉,他当然没有喝,宫里的食材无非就是如此,不过,苏明妩这嫌弃表情是什么个意思:“怎么,本王连你都碰过了,你要跟我介意这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呸,登徒子!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宫中宴席以男人为主,女眷有时便像是漂亮的瓷瓶摆设,所以等后半场皇子们把各自的女人安置在后殿等待,前殿重头戏往往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是寡情之人,在他心里,权利才是至高无上,其余类似于女色之流纯粹消遣,既是消遣,为何要约束他的儿子们。

        彩扇飘逸,袅娜腰肢,宫廷教坊从小训练出来的舞姬们莲步轻挪,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款步姗姗,分花拂柳之姿看的诸位皇子眼都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其中,要除开太子和雍凉王。

        符璟桓被苏明妩的异样表现弄得兴致阑珊,虽然拉扯了个宫女坐腿上倒酒,但眼里并无欲望,借酒浇愁,符栾则是有更纯粹的理由,他眼光高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初十四岁去往封地,皇上将教坊司的宫女送给他用作晓事,其中,属周嫚儿的舞技天赋最好,她身段柔软,也学了该学的媚人之术,然而容貌只算中上清秀,所以他根本没兴趣享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习惯性地在意他,笑道:“小七,对这些新舞娘,你好像不太满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符璟桓终于找到机会话里藏刀,“皇叔的眼界之高,连父皇的面子都不必给了?还是说,看不上宫里这些,在凉州有私藏?”

        符栾瞟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抹弧度,“倒也不是,陛下,实在是因本王新婚,对王妃太过满意,看别人也满眼是她的容貌,食之有愧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瞧瞧,朕的皇弟,还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肺腑之言,请陛下莫怪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,王爷,你是真情,真情流露,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子们喝了酒,拥着美人纷纷起哄,半醉半醒间忘了对符栾素来的敌意,说起苏明妩,其实,这些男人们谁不觊觎她的美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敢要而已,以前碍着太子殿下,现在好了,来个更凶悍霸道的,想都不要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边,符璟桓见符栾说完故意觑他,就知是说给他听的。被这故意的肉酸语调气的冷哼,符璟桓张了张口,最终喝了口琥珀酒,勉强压制住火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台阶下的情景自然逃不过庆安帝的老辣目光,错嫁一事,在太子筹谋期间,他就得了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默许这个举动,是因为符栾如果再有个镇南将军做倚仗,东边的三十万大军怕就是压他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对符璟桓不满意的地方,在于手段不够干净,若不是他授意,北镇抚司怎么会只查轿夫,对其余线索傻子般的充耳不闻,如今做都做了,还摆出儿女情长的表情,真的是不上台面。这样的人,十万西南兵在他手里,能当何用。

        要说庆安帝最欣赏的还是符栾,要不是...罢了,他不想在找不到答案的事上面过于纠结。

        酒席间玉壶光转,众人笑语盈盈。

        皇上饮了口酒,问:“小七,听闻你凉州有座城池,因着临沙万里,总闹旋风沙暴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何止一座,三座城池,一半地方完全不能住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,引水种树,用以固沙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符栾呵笑了声,摇了摇手指,“万两白银,水车半年的调度都不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以前去过西北,了解那里风貌,叹了口气,“凉州苦寒,朕时常做梦都想起先帝对朕的叮嘱,是朕没有好好照顾你,百年后,怕是不好与先帝交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言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事,奏疏几年前就上过,藩王须得自治,朝廷不会调拨库银,也正是因为凉州够苦够寒,庆安帝才会安心将符栾安排成雍凉王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此番兄慈弟孝的对话,假惺惺的也就骗骗站边上的史官实录,以及台下喝了半醉、迷迷糊糊的皇子们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...

        酒过半巡,想与舞姬办事的皇子走的走,散的散,符璟桓脸庞通红,扶着额头,“父皇,儿臣,儿臣不胜酒力,先请回宫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庆安帝现下也有点乏,“罢了,你去休息吧,朕要再与你皇叔聊一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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